作者:玛卡巴卡
字数:43,953 字
第六十一章:当年之景重现
几天过去后,一切如常。
时莺这才放下心来,白天,她趁着别墅没人,从那天的包里拿出手机,按照
记下来的号码,发了个短信给Leung。
【在吗?】
她焦急地等待着回应,连手心都快浸出汗来。
【沉小姐想好时间了?】大约过了三分钟,那头才回道。
【后天,后天可以吗?地点你定,不要离西区太远。】
【当然可以,那就老街坊的关月茶楼吧,下午三点,不见不散。】
约好时间与地点,时莺又一条一条将短信删了个干净,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放
回原处。
接下来,就是等了。
之所以选在后天,是因为后天是盛恒的年会。
沉越霖作为董事长,肯定不会缺席,下午三点正是年会开始的时候,他是无
论如何也顾不到她这边的。
正值冬季,这几天气温骤降,外面寒风阵阵,连时莺也变得不大愿意出门了。
夜里,天空飘起了雪花。
翌日一早,时莺醒来,透过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银装素裹,不禁有些
发愁。
山里的气温本来就比外面冷,这场雪一下,明天她如果要出去,看起来怎么
都显得不是很合理。
沉越霖从衣帽间出来,看到的便是时莺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庭院的雪景发
呆的画面。
她身形纤细,穿着宽松的睡裙,裙摆处露出一双洁白的小腿,也不嫌冷,目
无焦距,一动不动,看起来心事重重。
男人眉梢微动,迈开修长笔直的腿朝她走近,搂住了她瘦削的肩膀,问:
「在想什么?」
时莺回过神来,有些惆怅地回答道:「好久没看到这么大的雪了……」
沉越霖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外面白茫茫的一片,这里位置极好,不止是庭院雅
致的雪景,连远处上下一白的云天山水,也尽收眼底。
「想出去玩雪吗?记得你小时候挺喜欢下雪的。」
时莺听出他语气隐隐的期待。
其实人的喜好是会变的,这么多年过去,她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充满童真的小
女孩了。对于下雪,她好像除了觉得有些冷之外,再也没了别的感受。
只有沉越霖似乎还停留在过去的回忆里。
时莺站在这里是在想明天出门的事。
看起来他似乎理解成她在怀念过去,时莺心底灵光乍现,既然如此,为了明
天的出行,她就是扮演一下曾经的小女孩讨他欢心也未尝不可。
时莺点了点头,看向他的那双美眸闪烁着星芒。
这么冷的天,沉越霖自己一身灰色大衣便足以,她一个孕妇要去室外,沉越
霖却不敢马虎,给她穿了里三层外三层,帽子围巾手套,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她
冻着。
院子里种了一棵百年异木棉,冬季正是盛开的时节,树冠硕大,花开得繁茂
至极,洁白的雪压在枝头,满树的淡粉色,在一片银白的世界异常惹眼浪漫,美
不胜收。
沉越霖替她撑着伞,与她并肩一起走在庭院的积雪小道,一步一步,沙沙作
响。
时莺却加快脚步,特意与他拉开距离,就地取材抓起一把积雪,朝沉越霖扔
了过去。
沉越霖不费吹灰之力伸手挡下,雪球在他胳膊的衣袖上被砸开,飞溅着消散
于空中,他拍了拍胳膊,见她玩心四起,忍不住提醒:「小心点,地上滑。」
到底顾及着她还有孕,沉越霖不敢与她追逐,只能让她单方面攻击。
一个不注意,又一个雪球砸来,不偏不倚正中面门,顿时雪花四溢,他摸了
摸脸颊上的雪渣子,抬眸看着不远处满脸得逞笑容女孩,装作恼怒的样子:「你
给我等着。」
时莺知道他有所顾虑不会还手,便更大胆起来,弯腰准备捏一个无比大的雪
球。
想想到时候直接给他砸得头晕眼花,时莺心里就一阵畅快。
她一肚子坏水,浑然没料到沉越霖不知何时已在她身后的树干旁,男人打着
伞,一脚狠踹了下被积雪压了满身的木棉树。
霎时间时,头顶的大雪纷纷扬扬,扑簌而下。
时莺没防备,在一团团浓密的雪雾笼罩下被淋了满身。
兜头一阵凉意袭来,女孩整个人差点被浇成了雪人,她惊叫出声,跺了跺脚,
小动物一样摇了摇脑袋,甩去身上的积雪,气得咬牙切齿:「沉越霖!!!你不
讲武德,竟然偷袭!!!」
她带着棕色的小熊帽子,毛茸茸的熊耳朵好像气得竖起来,一脸狼狈的模样,
沉越霖忍俊不禁,难得笑出了声。
怕她受凉,沉越霖打着伞朝她走去,替她将身上剩余的雪粒拍打掉。「谁叫
你招惹我的。」
跟他比坏,小丫头还嫩了点。
沉越霖看着时莺脚下圆滚滚的雪球,问:「堆雪人?」
时莺没理他,哼哧哼哧继续将雪球滚得越来越大,她才不会告诉他,这么大
的球原本是准备用来砸他的呢
要不是她没能搬起来……
小姑娘忙了没一会儿便累得气喘吁吁,仗着肚子里的筹码,使唤着沉越霖从
屋里又是拿画笔又是拿手机拍照的。
场景似乎与十年前的回忆逐渐重迭,她将围巾,帽子给雪人戴上,甚至给它
画上可爱的腮红。
女孩拍了拍手,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同样的人,同样的景,好像一切都没变……
漫天雪花飘飘扬扬,飞舞旋转,一片又一片,轻落于女孩的发丝、肩头,宁
静唯美。
木叶凋零,万物沉寂陷入休眠,唯有那棵盛开的粉色异木棉与三千微尘里不
知名的情丝肆意生长。
手中的黑伞落于地上,男人大步靠近,抬手揽住面前之人的腰身。
时莺被他带入怀中,抬眸撞入他宛如深潭的漆黑眼瞳,那里只倒映着她的身
影。
他低下头,轻柔地吻上了她柔软的唇瓣,男人的大手穿过她后脑的发丝,这
个吻不带任何一丝情欲,没有霸道强势,只有小心翼翼的珍视,专注而缱绻,盛
满了柔情深挚。
世间被染成一片沉寂的雪白,这一吻,只有天地见证。
不知过了多久,二人才分开,沉越霖额头与她相抵,手指温柔地抚摸着她的
脸颊,眼底流转的是滚烫的情感。
有晶莹的雪花落在他的睫毛,只一瞬便融化不见。
万籁俱寂,时莺听不到他轻轻开阖的薄唇说了什么,传入耳中的只有不知是
谁颤动如鼓的心跳声。
第六十二章:母女相见
果然,让沉越霖舒心,办什么事都方便许多,自从昨天雪地里给他演了那一
出后,这人看她的眼神浓得快要化出蜜来。现在她说什么,沉越霖都只管点头。
知道她想去茶楼听戏,沉越霖恨不得亲自开车送她,千叮咛万嘱咐晚上等他
一起回去。
不过要说最开心的,当属盛恒的全体员工了,一夜过去,发现卡里的年终奖
都多了一倍。
不仅是年终奖,工作群里还有知情人士透露,这次年会所有活动的奖金全都
翻了三倍。全部加起来,够二线城市小半个首付了。
还得是董事长,也不知道是咋回事,高兴了散财跟玩儿似的。
员工们不禁感激流涕,虽然盛恒这种大厂一向都卷生卷死,平常996007的时
候没少骂过资本家的可恶,但真金白银的福利拿到手,再冷的冬天也如沐春风。
关月茶楼
这是一座新开的新中式茶楼,与其说是茶楼,不如说是高端典雅的会所。
虽然坐落于极为繁华的老街坊,但内里明亮古朴,宁静清雅,远离喧嚣,倒
是会面谈话的极佳之地。
时莺从踏入这个地方开始,便觉得连步伐都沉重起来。
那脑海中幻想了十几年,她的亲生母亲,这次,终于要见面了。
不是做梦,而是真真切切的现实。
她说不清此刻的感受,是紧张?还是期待……
穿过走廊,沿着一行雕花汉白玉石拱桥进入大厅。时莺没有让保镖跟着上楼,
自己来到二楼靠里的雅间,立于门口,抬起的手顿在门前,微不可察地呼了一口
气,终于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请进。」沉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时莺听出,那是Leung的声音。
推门而入,室内古香古色,上好的茶香若有若无萦绕在鼻尖。
这是一间较大的包间,一座红木雕花镂空月洞门,将室内隔断为两个空间,
Leung坐在屏风身后的茶桌,而前面的沙发上,则坐着一位妇女。
她看起来形销骨立,脸色有些病态的苍白,眼眸里沧桑与沉重交织,那是一
种无法言说的凄凉。
眉眼轮廓,和时莺的样貌惊人的相似。
时莺本来还在担心若是Leung目的不纯,完全可以随便找一个「叶书琼」来扮
演她的亲生母亲。
可见到她,时莺的心竟不可抑制地跳动起来,一股强烈的情感涌上心头,几
乎是一眼,时莺便知道,那是血脉相连的亲近感。面前的女人,就是她朝思暮想
了十几年的妈妈。
妇女见到她呆愣了片刻,随后猛然站起身来,目光在她的脸上来回巡视,随
后捂住嘴,眼泪滚滚而下。
「莺莺……你就是我的莺莺吗?」她泣不成声,却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面前的女孩面容姣好,气质出众,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养出来的,这种差距感
令叶书琼不敢靠近。
「是的,她就是你和钟浩的亲生女儿。」Leung出声说道,他从茶桌前起身,
来到二人面前。
时莺喉咙哽住,鼻头发酸,也是微微湿润了眼眶,她一步步走向叶书琼,声
音干涩,带着一丝颤抖,缓缓道:「妈妈……」
时莺抱住面前这个骨瘦如柴的女人,两人相拥而泣。
真好,她终于有妈妈了。
Leung静静看着母女相认的二人,待她们平静下来,他才请二人坐下,倒了两
杯清茶递过去。
叶书琼擦了擦眼泪,感激不已道:「Leung先生,谢谢,多亏了你,我才能再
见到我的孩子。」
这些年,失去爱人与孩子的痛苦,以及病痛的折磨,几乎压垮了这个女人的
身体。
Leung淡淡一笑:「客气了,应该的。」
「沉小姐,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么?」见时莺有些失神,Leung看着她问道。
叶书琼疑惑:「沉……」她对这个姓实在太过印象深刻,几乎下意识便问了
出来。
「之前一直没告诉你,领养你女儿的就是当年让钟浩顶罪的沉家老二,如今
盛恒的创始人,沉越霖。」Leung替时莺解释。
叶书琼哑然,眼底满是震惊,「你……你说的是真的?这怎么可能?」
这个沉越霖,十几年了,她从没忘记过,他才是那个真正的杀人犯,是害死
钟浩的罪魁祸首。
如今得知,她的亲生女儿也是被他抱走的,叶书琼更是难以置信。
她震惊之余,看向时莺的目光更是复杂难明。
「莺莺……是妈妈对不住你……竟然让你在他的身边长大。」叶书琼满是歉
疚道。
其实第一眼看到时莺,叶书琼是感到欣慰的,甚至觉得,若是她的养父母能
给她更好的生活,就是不认她这个亲生母亲也没什么关系。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领养时莺的,竟然是她深恶痛绝的沉越霖,那样可怕的
人,她怎么放心时莺与他一起生活。
看到叶书琼的态度,时莺的心像是被什么重物压着,窒息地难受。
「他……对你们做了什么?」时莺不死心地问道,尽管那些事她已经从Leun
g的口中知道了,但是她就是想听叶书琼亲口确认。
叶书琼的眼神充满痛恨:「当年为了掩盖他杀人的罪行,沉家利用权势害得
你外公外婆丢了警察的工作,这么多年,我们一家一直都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生
活,不得已只能搬家,而你爸爸,也正是被他害得客死他乡,尸骨无存。」
叶书琼握住时莺的手,泪眼婆娑:「莺莺,他不是什么好人……」
「可他……也救了您,不是吗?」时莺艰涩地说道,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
么开口,只是下意识这样问了。
时莺心里很乱,她承认,沉越霖是个混蛋,可他再不是个东西,再十恶不赦,
也是将她养大的人,她的内心深处还是无法将他当成仇人对待。
叶书琼哑口无言,她没想到时莺会为沉越霖辩解。
连Leung都有些惊讶。
或许他们都低估了沉越霖在时莺心中的分量,说来也是,毕竟时莺自小是在
他身边长大的,对比从未见过面的亲人,即使是有血缘牵绊,肯定一时半会也无
法适应得过来。
Leung忍不住开口说道:「沉小姐,我知道这些事对谁来说都很难接受,你可
以慢慢消化,但是希望你能理解你母亲,这么多年,她真的很不容易。」
「对不起,我或许不该这样说。」时莺自惭形秽,几乎立马就后悔了,她不
忍看到叶书琼失去希望的眼眸。
是她太自私了,没有想过叶书琼的感受,沉越霖虽然救了她的性命,但是也
夺走了她生命中的全部希望。
这样痛不欲生地活着其实于死无异。
「我……我只是担心你,其实……你若是不适应,可以不用在意我的看法,
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与沉家是什么关系,你可以自己决定的。」叶书琼艰难地
说出这一番话,只觉得痛得快要无法呼吸。
她找回了女儿,却因为十几年未曾尽过母亲的责任,怕惹她不开心,只能将
她推得更远。
良久,时莺说道:「我没想过要留在他身边,妈妈……你放心,我会离开沉
家的。」
第六十三章:决心
晚上,年会还未结束,沈越霖便提前离了席,得知时莺并没有等他一起回去,
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在前面开车的卫鸣,感受到骤降的气压,大气都没敢出,他总觉得,沈越霖
现在的情绪阴晴不定,越来越受时莺小姐所影响了,这看起来,并不是好事。
回到家,沈越霖路过客厅,看到时莺盘腿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她难得洗完澡没有睡觉,看起来似乎是特意等在这儿的,这幺一想,沈越霖
不悦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男人坐到时莺身旁,搂过她的腰肢,问:「不是叫你等我幺,怎幺自己回来
了?」
本来还想带她去一个地方呢。
女孩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半晌才似是回过神来,呆愣地问:「你说什幺?」
沈越霖摸到她冰凉的小手,似乎是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也没再这个话题上继
续较劲,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将热量传达给她。
家里一直都是恒温,外面再冷里面也是四季如春,再怎幺样也不会冰成这样。
时莺正在看的是一部犯罪悬疑剧,里面正演到凶手残忍行凶的剧情,夜黑风
高的环境,紧张惊悚的BGM,氛围渲染极其到位,鲜红的血溅了满屏幕。
沈越霖知道时莺平时最胆小,一向是不看这些血腥恐怖的片子的,今天她竟
然连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说……杀人是一种什幺样的感受?」时莺突然问道。
「问这个做什幺?」沈越霖拧眉,这丫头,今晚浑身都透着一股怪异。
「到底是什幺样的恩怨不能用法律途径解决,而要靠血腥暴力。」时莺目不
转睛盯着屏幕,仿佛在与沈越霖讨论剧情。
沈越霖轻笑了一声,「法律……」他似是有些不屑。「这个世界弱肉强食,
向来只有弱者才会被束缚在法律的框架里。」
「所以强者就可以无惧法律?强者就可以肆意恃强凌弱?只有强者的命是命,
弱者的命是不是根本就无关紧要?」时莺逼问道。
她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有些莫名其妙,沈越霖不解:「你今天怎幺了?」
时莺却突然话锋一转,盯着他问:「你这辈子,有没有觉得愧对过谁?」
两人对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满是执着与认真,仿佛他的答案对她来说
很重要。
沈越霖沉默良久,终究答道:「没有。」
他连强占时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这辈子怎幺可能有让他觉得亏欠愧对
的人。
沈越霖擡手感受了一下时莺额头的温度,也没发烧啊,孕妇都这幺爱胡思乱
想的幺?
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胎教的节目,说道:「看这个吧,对宝宝好。」
时莺没有再说什幺,终于是安静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幺要问沈越霖这些,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变,
她又何必一再替他找补呢。
事情已经发生并且过去了。再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反而还会引起他的疑心。
她抚上小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像是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六十四章:决心
晚上,年会还未结束,沉越霖便提前离了席,得知时莺并没有等他一起回去,
脸色微微沉了下去。
在前面开车的卫鸣,感受到骤降的气压,大气都没敢出,他总觉得,沉越霖
现在的情绪阴晴不定,越来越受时莺小姐所影响了,这看起来,并不是好事。
回到家,沉越霖路过客厅,看到时莺盘腿坐在沙发上,正看着电视。
她难得洗完澡没有睡觉,看起来似乎是特意等在这儿的,这么一想,沉越霖
不悦的情绪消散了大半。
男人坐到时莺身旁,搂过她的腰肢,问:「不是叫你等我么,怎么自己回来
了?」
本来还想带她去一个地方呢。
女孩看起来有些魂不守舍,半晌才似是回过神来,呆愣地问:「你说什么?」
沉越霖摸到她冰凉的小手,似乎是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也没再这个话题上继
续较劲,大手握住她的小手将热量传达给她。
家里一直都是恒温,外面再冷里面也是四季如春,再怎么样也不会冰成这样。
时莺正在看的是一部犯罪悬疑剧,里面正演到凶手残忍行凶的剧情,夜黑风
高的环境,紧张惊悚的BGM,氛围渲染极其到位,鲜红的血溅了满屏幕。
沉越霖知道时莺平时最胆小,一向是不看这些血腥恐怖的片子的,今天她竟
然连害怕的情绪都没有,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说……杀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时莺突然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沉越霖拧眉,这丫头,今晚浑身都透着一股怪异。
「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不能用法律途径解决,而要靠血腥暴力。」时莺目不
转睛盯着屏幕,仿佛在与沉越霖讨论剧情。
沉越霖轻笑了一声,「法律……」他似是有些不屑。「这个世界弱肉强食,
向来只有弱者才会被束缚在法律的框架里。」
「所以强者就可以无惧法律?强者就可以肆意恃强凌弱?只有强者的命是命,
弱者的命是不是根本就无关紧要?」时莺逼问道。
她在这个问题上不依不饶,有些莫名其妙,沉越霖不解:「你今天怎么了?」
时莺却突然话锋一转,盯着他问:「你这辈子,有没有觉得愧对过谁?」
两人对视,她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面满是执着与认真,仿佛他的答案对她来说
很重要。
沉越霖沉默良久,终究答道:「没有。」
他连强占时莺都觉得是理所应当的事,这辈子怎么可能有让他觉得亏欠愧对
的人。
沉越霖抬手感受了一下时莺额头的温度,也没发烧啊,孕妇都这么爱胡思乱
想的么?
他拿起遥控器,换了个胎教的节目,说道:「看这个吧,对宝宝好。」
时莺没有再说什么,终于是安静下来。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沉越霖这些,他的态度,自始至终都没有变,
她又何必一再替他找补呢。
事情已经发生并且过去了。再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反而还会引起他的疑心。
她抚上小腹,眼神逐渐变得坚定,像是暗自下定了某种决心。
第六十五章:欲念起
春节前一周,沉越霖与时莺一起回了锦苑。当然,这是时莺提议的,年底了,
想家也挺正常,沉越霖知道她这段时间多愁善感了些,便也依着她。
回锦苑的这几天,吴姨连着几次看见时莺从沉越霖的书房里出来,不禁觉得
奇怪,时莺平时就是看书,也很少去沉越霖的书房,毕竟她有自己的书房。
要说去找人,白天沉越霖也不在里面,她是进去做什么呢。
时莺被当场撞见时,表情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便恢复如常。只说自己是
在找丢失的首饰,她知道沉越霖一向不喜欢别人进他书房,怕惹他生气,恳求吴
姨不要对他说这件事。
吴姨是什么样的人,当然知道时莺在撒谎,不过也没戳穿,时莺是她看着长
大的,就是有调皮闯祸的时候,替她遮掩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既然她希望自己保
密,吴姨也不会在沉越霖面前多嘴。
时莺回到自己的房间,有些挫败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那些东西,会不会根本就不在锦苑?她已经找了这么多天了,根本没有任何
收获。
以沉越霖的个性,到底会藏在哪呢?
*** *** ***
盛恒放了年假后,沉越霖便也渐渐清闲下来。
周末,他拉着时莺一起去商场购买过年用品,这些东西往年都是吴姨买的,
今年沉越霖不知为何心血来潮决定亲自操办。
其实年货也没什么其他的东西,零食瓜果、礼品礼盒都是早就定制好的,春
节也是回沉宅过年,食材之类的根本不需要他们来买,只需要买些窗花对联之类
的装饰用品就行。
推着购物车路过母婴区的时候,沉越霖停下了脚步。
本是来买年货的,他却看上了一堆婴儿用的东西,什么衣服玩具,奶瓶奶嘴
的,看到什么便买什么。
比起沉越霖的积极,时莺对这些婴儿用品的兴趣显得冷淡多了。
「还不到三个月,是男是女都不知道,你买这些会不会太早了些?」时莺不
解地问。
不光是这些,她回锦苑才知道,家里的婴儿房也早早便开始准备了,什么玩
具区、学习区、婴儿床、婴儿车,甚至按照男女样式都备了两份。
沉越霖拿着一包纸尿裤正在仔细看成分,眼都没抬,不以为然道,「早么?
用得着就行了。」
超市的营销员难得看见如此大手笔的顾客,全程笑得合不拢嘴,恨不得把店
内所有类型母婴用品都推销给沉越霖。
他倒也不反感,全都让包起来,要不是时莺拦着,差点就连亲子装都买了。
晚上回到家,时莺难得主动去厨房帮忙,她在迎月湾闲着无聊的时候,自己
跟着菜谱学了几道菜。
不说色香味俱全,起码看着倒是挺像那么回事儿,沉越霖倒也捧场,一言不
发将她做的菜给吃完了。
只是饭后,他将时莺抱在腿上时,把玩着她细嫩的小手说道:「你这双手,
用来画画写字最好,不大适合为君做羹汤。」
时莺自是听出他是什么意思,不悦地抽回自己的手,白了他一眼道:「谁给
你做羹汤了,嫌难吃你下回自己做。」
沉越霖低笑了一声,俯身将她圈在怀里轻啄,一边亲一边哑声道:「不用等
到下回,现在就可以做……」
时莺没听大懂,问:「你不是饱了吗?做什么……」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邪笑着道:「饱暖思淫欲,你不知道吗?」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埋头在她颈间贪婪地啃噬,大手隔着衣物逐渐游移到女
孩胸前揉捏着。
今天不知怎么了,晚饭后便觉得身体躁得厉害,看见时莺就忍不住想亲近她,
沉越霖觉得自己应该是素太久导致的,毕竟自她怀孕以来就没怎么开过荤。
时莺也被他撩拨得脸颊发热,她不安地扭动了下身子,臀部下方那根硬物抵
得她难受得紧。
沉越霖却故意按住她不让她动,搁着布料顶在她腿心研磨。
他一路向上寻到了女孩的唇,灼热舌头抵了进来,与她湿软的小舌纠缠,强
势地席卷着她的气息。
室内的气温逐渐升腾,空气中都是唇齿碰撞的吮吸声,时莺被他吻得全身发
麻,渐渐忘了抵抗,她环住他的脖子,气喘吁吁地说道:「你……先去洗澡。」
第六十五章:孕期PLAY2.0(H)
她难得这么顺从,落在沉越霖耳中,只当她是在盛情邀约。
男人将她调整成跨坐的姿势,捧着她的臀起身,额头与她相抵,哑声道:
「一起洗?」
「我是让你去冲个冷水澡。」时莺没好气道。
沉越霖眸中的光黯淡下来,稍稍找回了些理智。不过还是将时莺抱上了楼,
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
去浴室前,他狠咬了下女孩被吻得嫣红的唇,捏住她小巧的下巴道:「你最
好能永远仰仗着肚子里有这个小的。」
等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时莺才下床拉开衣柜寻找着什么,这是沉越霖
的房间,虽然这几天趁着他不在已经找过几回,但时莺总觉得或许还有什么地方
被她落下了。
她小心翼翼地把房间里的各个角落都翻了一遍,尽量做到不露痕迹。
正打开床头柜的抽屉,便听到传来一阵似有若无的男人压抑的粗喘声,时莺
下意识往浴室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那扇雾面玻璃门后,隐约倒映着一具雄壮强健的身躯,一只大
掌正对着她的方向清晰地撑在玻璃上,再往下看,能隐约看到男人胯间其上下撸
动的动作。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喘息声也越来越大,似乎是故意叫给她听的一般,隔着
一层厚厚的玻璃门,都能感受到里面蓬勃高涨的淫靡情欲。
时莺听得面红耳赤,再也待不下去,合上抽屉便离开了卧室。
沉越霖足足冲了快四十分钟,出来后只在腰间裹了条浴巾。
见卧室里没人,想也没想,就朝时莺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女孩似是才换好睡衣,手里还拿着未来得及穿的白色内裤,一双澄
澈的鹿子眼惊慌地看向他。
她也是刚洗完澡出来,身上还氤氲着水汽,几缕湿透的青丝紧贴着修长白皙
的脖颈,香肩尽露,再往下是若隐若现的酥胸。
时莺今天穿的是杏色的丝绸吊带睡裙,衬得肌肤莹白如雪,轻薄服帖的布料
更显其玲珑有致的小巧身形。明明该遮的地方遮了,却仍然勾得人心神荡漾,叫
人挪不开眼。
男人喉咙上下滚动,刚刚被压下去的欲火又重新升腾起来。不知为何,他总
觉得今晚这丫头美得动人心魄,浑身都透着股诱惑劲儿。
「你……」时莺看到他裸露着上半身便闯入了自己房间,顿时又惊又羞,连
话都说不出来。
沉越霖却似是着了魔,双目猩红地盯着她,一步一步朝她靠近。
时莺后退着,被他结实的臂膀圈禁在衣柜旁边的储物架前。看他这架势,时
莺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任命地闭上了双眼。
「宝贝儿,放心,我会很轻。」男人含住女孩小巧的耳垂,从喉咙里逼出粗
哑的声音,带着女孩的手解开了腰间的浴巾。
白色的浴巾滑落在地,被无情踢开,此时面前的男人已是赤身裸体,一身遒
劲有力的肌肉崩得紧实,极为凶悍矫健。与身下颤颤巍巍的纤细身躯形成鲜明对
比。
女孩被掐住下巴吻得神魂颠倒,全身仿佛有电流经过,酥麻不已,若不是身
后有壁橱抵挡,身体早已无力支撑,男人的大手从蕾丝边的裙角滑入,将那两瓣
圆润的臀瓣揉捏得发红。
接着又捧着嫩臀往自己挺翘的肉茎上按,高度不够便让她崩起足尖,踩着自
己脚背往上够。
那两颗柔软的娇乳隔着布料在他胸前蹭来蹭去,男人被撩得受不了,掀起那
层薄薄的布料,从她的裙摆里钻了进去狠狠含住奶尖,吮吸嘬弄了起来。
他像一头饥渴难耐的野兽,空气中全是他舔舐含嘬的声音。
沉越霖下口没轻没重的,女孩难耐地从口中溢出细微的呻吟,她双手无力地
搭在男人结实的臂膀上,任由他在胸前行凶作恶。
要是以往,这时候的时莺早该推搡着他让他收敛一些,但今天的她格外宽纵,
除了一件轻薄的睡裙,身下空空荡荡内里什么都没穿,一举一动都在不经意间诱
导着男人更加急促凶猛。
直到将那两粒殷红小点舔舐得挺立凸起,男人才从女孩胸前退出。他死死盯
着她美丽的面容,一面贪婪地审视,一面发出粗重的喘息声,身下硬得快要裂开,
额角的青筋已然暴起。
理智与欲望在脑海中交锋,他极力隐忍着什么,最终还是败下阵来,被蓬勃
的欲念占据上风。
时莺感受到自己的一条腿被抬起,腿心处抵着粗壮的坚硬,耳边传来他极其
难耐的低沉嗓音,带着一丝询问的意味。「可以吗?」
然而还未等女孩回应,那根利刃便破开花穴挤了进去。
第六十六章:孕期被操到昏迷H
层层迭迭的媚肉收绞,男人才只进入一个龟头,便被箍得头皮发麻,紫黑色
的巨根硬得发烫,上面蜿蜒起伏盘布狰狞的经络,一寸一寸极慢地往里挺进,蛮
横地撑开与之并不匹配的蜜穴。
腿心处的穴口被撑得充血发红,时莺死咬牙关,疼得整个身子都在颤抖,纤
细的柳腰被男人的大掌掐住,动不了分毫。
「啊哈~爸爸……别」一个强势而凶猛的撞击,直惊得女孩心头一跳,她娇
媚地惊呼,落在男人的耳中,却成了最强劲的催情药,插在甬道的肉茎立马胀得
更大。
女孩整个人被雄巨的炮身贯穿,交合处嵌入得严丝合缝,感观无限放大,似
乎能清楚地感受身体里那根异物的脉搏跳动。
沉越霖残存的理智被一点点侵蚀,全身的赤裸的肌肉变得赤红,大手几乎要
将女孩盈盈一握的腰肢掐断。
他咬紧后槽牙,浑身散发着可怖地侵略气息,此时已经全然忘记了身下女孩
肚子里还孕育着他的骨肉,明明还未到三个月,根本不能承受如此剧烈的性事。
时莺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伸手去够男人的脖颈,嫩生生的胳膊环了上去,
在男人耳边轻呼出痒绵绵的热气,如勾人精血的鬼魅娇媚低吟道:「轻点嘛,爸
爸。」
只一个瞬间便激得男人肉茎爆涨,全身血液倒流。
私处被肉棍凶猛挺击全根而入,女孩一声闷哼,强忍下不适,甚至控制甬道
里的软肉将里面的异物绞得更紧。
「嘶~夹这么紧,操死你好不好……」沉越霖仰起头,塞在女孩身体里的孽
根被绞得又疼又爽,紧臀崩紧,恨不得直接干进子宫。
他像是一头被欲望裹挟侵袭的莽兽,满脑子都是下流的淫邪想法,身体里暴
虐的血液蓬勃,叫嚣着要狠狠摧残蹂躏面前的美好。
他甚至想,如果她是他亲生女儿就好了,他要用身下这根创造孕育出她的性
器,狠狠再插进她的体内,射出他们彼此血脉相连的精子,死死地扎根于她的子
宫,叫她此生都难逃手心。
剧烈的撞击接踵而至,时莺单腿站立,被干得几乎快站不住身子,娇弱的背
部被坚硬的柜架磨得生疼,上面摆满的玩具与工艺品摇摇晃晃,一个精致的八音
盒在时莺挣扎中被打落在地。
清脆的声音吸引了女孩的视线,她记得,这是10岁时沉越霖送给她的生日礼
物,也是她梦寐以求了很久的限量版八音盒,全球只有18件。
只要拧动发条,充满少女心的精致芭蕾舞者便会缓慢升起,站在樱花状的粉
色舞台随着音乐上下起伏轻盈旋转,虽然造型极简,却梦幻至极。
她不知自己此时为何还能想起这些……
快了,快了,一切就快结束了。
时莺这样安慰自己。
男人微微蹲下身子,胳膊穿过女孩另一只腿弯,无需费力,便将她轻盈的身
子抱了起来,他最爱这种入得极深的姿势。
此时时莺全身失重,双手只能紧紧环住他的肩颈,像一株依附在男人身上的
菟丝花,被巅弄地摇摇欲坠。
沉越霖将她软嫩的臀死死得往胯下那根茎身上按,劲腰转着圈照着里面熟知
的敏感点挺动,他一边走一边抱着女孩狠操,空气中传来黏唧唧地搅弄声。
女孩面色潮红,脑中一片白光闪过,被刺激地哆嗦不已,夹在男人腰腹的嫩
腿微微颤抖,控制不住地痉挛着达到高潮,一股热流浇在男人深入蜜穴的阴茎上,
从交合处喷涌而出,滴滴答答顺着肌肉紧实的大腿往下流,很快在地上形成一滩
湿液。
时莺红唇微张,断断续续上气不接下气地喘息,以往这个时候她已经浑身失
了力,今晚的她格外能撑,尽管小腹已经传来不适,她却仍然抱紧男人,将自己
送入深渊。
沉越霖沉迷在滔天的情欲中,浑身似乎有泄不完的精力,丝毫没有注意到她
的失常,只觉得怎么操她都不够,根本无法满足。
「啪啪啪~」房间里回荡着频率极快的肉体拍打声,混合着男人急促的粗喘
以及女人细弱的呻吟,淫靡异常。
「啊哈……不行……不能再来了……」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换了多少姿势,
时莺感觉自己被按跪下去,头埋在被子里,像母兽一样抬起屁股,承受一下一下
的抽插奸淫。
她一身雪白的肌肤遍布红痕,鬓角颈边被汗湿的青丝粘黏,整个人湿淋淋的,
像是经历了一场酷刑,神态迷离,几乎失了神智,只靠着本能沙哑地求饶。
第六十七章: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沉越霖最后抽出性器时,才看到女孩的被撑到合不拢的穴口有血迹混合着乱
七八糟的精液汁水一道流出来。
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浓的血腥味儿,看着床上那具已经陷入昏迷的破财身躯,
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理智开始回笼,铺天盖地的恐慌瞬间笼罩住他。
床单上鲜红的颜色刺目无比,男人眼皮直跳,心脏几乎骤停……
吴姨是半夜被叫醒的,她睡眼朦胧忙起身披上衣服,走到客厅便看见沉越霖
抱着时莺急匆匆地往外走。
他的步伐快得几乎是在奔跑,身上的斑斑血迹触目惊心,吴姨顿时清醒了大
半,明白这是出事儿了。
医院
时莺缓缓睁开眼,鼻尖充斥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她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神
情恍惚,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自己这是在哪。
指尖只是轻轻一动,便惊醒了守在她病床一侧的男人。
沉越霖见她转醒,疲惫的脸上有抑制不住的激动与惊喜,他小心翼翼,连声
音都在颤抖:「莺莺,你醒了,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预想中的暴跳如雷,也没有兴师问罪,时莺心里隐约松了一口气,却又
担心是不是计划出了什么差错。
她张了张口,只觉得喉咙干涩地厉害,沉越霖心领神会,替她端来一杯清水,
体贴入微地喂给她喝。
「我这是怎么了?」她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声音嘶哑。
沉越霖的心脏像是被攥紧,一阵钝痛袭来,他不知该如何回答时莺的问题,
良久才轻轻对时莺说道:「对不起……」
从他自责的神情中,时莺足以窥探事情的成败。
「孩子是不是……」她装作痛心疾首地问道,泪水不受控制却正合时宜地涌
出。
「莺莺……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眼睛血丝遍布,面上是难掩的颓然与愧
疚。他将一切罪责揽下,在时莺面前为自己的禽兽行径痛彻心扉。
鲜少见到他如此消沉无措的模样,时莺的心里像是压了一块重石,明明都在
意料之中,明明也是她追求的结果,可为什么却没有半分轻松解脱的感觉。
「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一定会的。」沉越霖握住时莺的小手,放在唇
边满是疼惜地吻着。
不会的,不可能再有了。
女孩静默着,一行清泪划过脸颊。纵然她对这个孩子从未有过期待,但还是
会感到悲从心中来,她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甚至称得上残忍……
?病房内被一种压抑的平静包围,气氛沉寂,谁也没有说话。
「我想吃河清记的蝴蝶酥了。」良久,空气中响起时莺低缓而微弱的声音。
沉越霖知道,她这是不想见他的意思,他抬起眼,温柔地注视着时莺,心中
纵然千言万语,却只能化为轻轻的一声叹息。
「好,我去买,你好好休息。」沉越霖替她掖了掖被子,俯身,轻柔地吻了
时莺的额头,然后拿上车钥匙,离开了病房。
下午的时候,吴姨带着熬好的五红汤来看望时莺。
「沉先生说你醒了,这红枣桂圆五红汤我炖了一上午,清淡又补气,刚刚出
锅,趁热喝点。」吴姨边说边将汤吹凉,试好温度后才端到时莺面前。
时莺刚刚小产身体虚弱,气血不足,此时最是需要一些补气血的食物调理身
子。
「谢谢吴姨。」时莺看着热气腾腾的汤,鼻尖微微有些泛酸。这样温暖的汤,
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喝到了。
吴姨却不知时莺的心思,在病床一侧坐下后,只连叹气,昨天夜里那一幕着
实够让人心惊肉跳的?
她想不通,沉越霖一向行事稳重,就是再急色重欲也不会难以自持到这种地
步,哪有怀了孕还不收敛的。
「莺莺啊,你虽然年纪小,自己的身体,自己要注重,有些事,千万不要胡
来……」吴姨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劝道。
以她对二人的了解,其实不难猜出其中猫腻。
自时莺怀孕以来,沉越霖有多期待这个孩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就是他一时糊涂昏了头,时莺却是个清醒的,昨晚那件事,若是时莺有意阻
止,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吴姨是知道时莺其实并不想怀孕的,也知道沉越霖纵然也有不对的地方,但
用这种方式流掉孩子,还是太过极端了,简直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时莺低头,睫毛轻轻颤抖,心中苦涩难以言说,她自然知道吴姨的用心良